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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电竞:这不是凶杀报告或侦探小说作为纪实文学又太真实细腻|三明治阅读俱乐部

浏览次数: 45 发布日期: 2024-01-08 12:39:14 来源:米乐电竞 作者:米乐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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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三明治线上写作社群每日书社区的共读共写活动。我们会在当月的写作社群内更新选书资讯,书籍范围有非虚构、文学、历史、社科类。参与每日书的作者可报名申请获得赠阅。在每日书阅读角,你可以:

  本期三明治阅读俱乐部邀请大家共读的是由新经典·有象工作室出品的杜鲁门·卡波特经典著作、非虚构写作史上的里程碑《冷血》,2023年最新版本,翻译进行了几百处精校。

  一桩灭门案震惊全美。凶手手段极端残暴,却同时透露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良善。卡波特耗时六年调查,记录六千余页手记,以精密入微的细节描写、入木三分的人物刻画,开创全新文体。

  在生命的最后一天里,那个有着栗色齐肩短发的漂亮姑娘南希,和平常一样,准备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黑色的鞋子和红色的裙子,然后照常写日记,回忆跟男朋友见面的场景。

  她本来也有机会像闺蜜一样,进大学,等着齐肩短发长成能随着走路的节奏随风飘荡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柔软的长发,嫁给喜欢的男孩儿,生两三个孩子。

  可惜没机会,可惜没如果,那个寒冷干燥的晚上,两个像死神一般的男人,比她的未来先到了,送了她和弟弟、妈妈、爸爸,一人一颗子弹。其中,弟弟和爸爸是被正对着脸射击的。

  一场发生在距科罗拉多州东部边界大概70英里的天空湛蓝的小村子里一家四口,一夜之间全部被杀的惨案,那个村子叫霍尔科姆村,时间是1959年11月14号星期六。

  在此之前,很多美国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村子,这天之前,村里的270名住户各有各忙,一片岁月静好。这天之后,一向夜不闭户的村民变得疑神疑鬼,彼此互相猜忌,谁是凶手。

  杜鲁门·卡波特对于这件灭门惨案所创作的非虚构小说《冷血》,对于环境和人物的冷冽克制的描写,是令村上春树都大叹自己没有写作才能,29岁之前都不敢试图写小说的那种好。

  正常的预谋抢劫杀人案是怎样的?凶手至少要得到一大笔钱,对吧?但这案子里的两个凶手呢,四五十美元,一台收音机,一架望远镜,就是他们的全部收获。

  “无明显动机谋杀”,就是会有这么一群人,不认为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生命有价值,也不需要浪费温暖和善意给其他人。他们杀害素不相识的人,可能仅仅是因为受害者出现在错的时机。

  他们通常都在童年时遭遇过家庭暴力和严重的情感剥夺,比如和父母长时间分离、被父母抛弃、没有学习过正常的道德规范......于是把过去的痛苦经历,施以原始暴力在其他人身上。

  好吧,原生家庭是口好锅,谁想要摆脱指责或者惩罚都可以拿来扣。问题就在于,如果冷血凶手有着悲惨的前半生值得同情,那无辜的被害者们,又该找谁说理去呢?

  凶手的辩护律师说,“不管他们犯下了怎样的罪行,他们有权接受训练有素的医生的精神检查”,“死刑不能阻止犯罪,只会使人的生命贬值,所以请求判处他们终身监禁不算过分。”

  凶手的朋友说,他们其实是可爱的好小伙,凶手的亲爹说,是曾经的坐牢毁了他,那小子心地不坏。凶手们则始终没放弃利用精神问题这张牌来上诉,也没有对受害者表示过歉意。

  如果死刑是野蛮的不人道的,废除死刑就对那些无缘无故成为受害者的人们人道吗?这本书让我第一次有种支持废死是我在给禽兽递下一次刀子的感觉。

  杜鲁门·卡波特的《冷血》讲述了一起血腥的谋杀案。但它不同于侦探小说,扑朔迷离的案件本身并非重点,冷血杀手佩里·史密斯的心理才是作者要破解的真正疑案。

  警探杜威在一开始就觉察到案件的特别之处,凶手“即使在杀害他们的时候,也对他们表示出同情,显示出某张扭曲的关怀。”为受害者搬来纸箱垫在地板上,拉起床单或垫上枕头。这些温情的细节跟血腥的杀戮形成强烈的反差,这种反差恰恰是凶手佩里的分裂人格的体现。

  如果把人一生的情感遭遇比喻成银行账户,那么爱、同情、关怀、滋养是这个账户的收益,而痛苦、伤害、侮辱、打击则是这个账户的负债。审视佩里的一生,他的情感账户里负债累累。自幼父母离异,酗酒和滥交的母亲没办法提供孩子稳定的生活和情感的滋养。在孤儿院遭到修女的毒打,跟父亲生活时又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十六岁当水手时遭到性侵,在军中服役时又遭到同样的噩运......

  佩里有着强烈的艺术气质,喜欢音乐和画画,会弹吉他、吹口琴,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富于幻想。他在逃亡途中的一个片段正是他天使的一面的流露:“来自大教堂唱诗班的肃穆圣乐令佩里感动得流下泪水。乐曲停了,他还是泪流不止。”

  作者借用杜威的目光,客观而冷峻地表达了对这个凶手的复杂感情:“杜威无法忘记受害者的痛苦,但是他对坐在身边的凶手似乎也做不到那么愤怒,更不可思议的是一些怜悯——佩里·史密斯的一生都与幸福无缘,而是一个可悲、丑恶与孤独的旅程,是一个幻象接着一个幻象。”

  对于佩里的犯罪动机,心理学专家给出了答案:“当史密斯攻击克拉特先生的时候,他正处于一种精神上的缺失,深陷于精神分裂的黑暗;他‘猛地发现’自己正在摧毁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而是‘过去某种创伤性构造中的关键人物。他的父亲?羞辱他、鞭打他的孤儿院修女?令人憎恨的军士?命令他‘不许踏入堪萨斯州一步’的假释官?也许是其中一人,也许是他们全部。”

  佩里的供词也证实了心理学家的判断:“在供词中,佩里‘我无意要害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认为他是个非常可亲的绅士,说话和气。直到割断他喉咙的那一刻,我还是这样想的。’在和唐纳德卡利范交谈时,佩里也说:‘他们(克拉特一家)从未伤害过我。不像其他人,我这一辈子受尽了别人的欺负。也许仅仅是因为克拉特家命中注定要替别人还这笔债。’”一个徘徊在天使和魔鬼之间的灵魂,最终倒向了魔鬼。席勒说过:“恶行之所以该诅咒,是因为一个恶行会不断产生其他恶行的缘故。”所有加诸于佩里的恶化作了复仇的地狱之火,佩里成为魔鬼的化身,毁灭了无辜的人,也毁灭了他自己。他的一生是从恶的受害者沦为恶的加害者的一生。

  在佩里临刑的时刻,我们再一次通过杜威的眼睛审视这个可悲的灵魂:“史密斯,虽然这才是真正的凶手,却引起了他不同的感受。因为佩里有一种流浪动物的气质,一只受了伤还到处游走的野兽。”

  《冷血》是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故事,更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教训: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天使和魔鬼,我们想要生活在天堂还是地狱,取决于我们用爱还是恨来喂养他们。如果人类继续用仇恨和伤害来对待彼此,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会被自己喂养的魔鬼反噬。

  《冷血》是非虚构的标杆之作,也是渗透阅读本性的书籍:从打开书本开始,就牢牢吸引了读者视线,贪婪而急不可耐地,一页又一页地阅读着。

  书本之外,那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那些短视频、朋友圈、那些金句截图、那些做人的哲理、那些七天瘦十斤,那些每天三分钟练出少女背、那些小帅小美、那些浮夸戏精的表演,突然失去了吸引力。在杜鲁门.卡波特冷静而富有魅力的文字行列间,像肥皂泡一样虚无的碎片网络世界,突然现了原形,像妖怪一样令人厌恶。

  网络时代,为了找回专注力,需要特殊的训练。深度阅读一本厚厚的书,和虚浮的世界对抗,打开《冷血》就是一个妙方。

  我的个人专注力训练书单,《冷血》名列前茅。两个杀人犯,四个被害者,形形的居民,6年的调查,6000多页的笔记,与犯人的深入交流,造就了这本魅力独特的书。

  开头冷静而客观,像一架悬浮的无人机,描述堪萨斯州农村的农场,四个被害的人物,一一登场。他们一家生活得努力而富足,美国梦的代表人物,人人都有光明的前途。结尾令人伤感,两个杀人犯,经过多轮上诉后,被绞死了。佩里.史密斯的经历,令人同情,他本来也应该有个光明的未来,却坠落在美国梦的虚空中。

  有些善心人士,开始打出“公平”牌。精神科医生,开始剖析佩里的成长与大脑构成,他的成长,他的遭遇,造就了这一惨案。似乎,不应该被绞死。

  两位死囚,对生存有着执着的渴望,幻想着越狱,上诉成功。他们,却没有给予别人“执着求生的机会”。他们是自私而冷血的,何尝给过别人一丝生的光芒。他们在逃亡途中,屡次准备杀死搭载他们的顺风车司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幸亏司机们运气好,才逃过一劫。谁给予这些人“公平”的机会,在天平两端称量、拔河,获取活着的机会?

  因为《冷血》,对杜鲁门.卡波特生发出兴趣。1924年生,童年和佩里有点相似,出身破碎的家庭,无人关心,被孤独浸泡着长大。不同的是,一个成为跃入上流社会的作家,一个变成被绞死的囚犯。

  杜鲁门个子不高,少年气息贯穿始终,即使迈入50岁后,依旧透漏着聪颖的顽皮劲儿,没有活到60岁 ,差一个月就满60岁了。

  他写作时,不会正襟危坐,喜欢躺在沙发上,先用铅笔写两遍,再用打字机誊写,写完后,放一边晾一晾,过一阵子再拿起来修改。

  因为《冷血》,认识了杜鲁门.卡波特这个奇特的作家,准备把他的小说全部读一遍。

  这是凶手佩里在墨西哥湾海面上弹着吉他唱的一首歌。不知道为啥,这首歌的歌词在此后篇章一直语音绕梁,一个从未被这样一个世界善待的人,“一生都与幸福无缘,而是一个可悲、丑恶与孤独的旅程,是一个幻象接着一个幻象。”

  在阅读前面的篇章时,我常常要回到页首去确认一下这真的是一篇非虚构的文字。因为细节太真实了。我以为只有虚构类,才能有如此真实和细腻的描写。

  但是作者又是以一种非常冷静克制中立客观的角度叙事,不是通常小说中全知全能的角度,是类似纪录片的角度。仿佛没有观点也没选细节,但是细节和观点又全部表达了,比说出来的更多。

  这不是凶杀报告,也不是侦探小说。作为纪实文学,两条故事线里,被害人和凶手同时出场。被害人鲜活到你不会觉得他们即将死去,凶手平淡到你不会觉得他们够胆杀人。然而后面一层层抽丝剥茧,如同被一个个镜头甚至显微镜或者,去看到抛开案件线索脉络动机之外的东西。

  那就是凶手的血本来不是冷的。因为社会的血是冷的,因为家庭的血是冷的,让一个本来颇具才华的人成为了冷血的杀手,让一个有家有责任的人喜爱杀戮。

  《冷血》的意义不仅仅是用很酷的陈述事实不做评价方式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也揭示了虽然个人永远无法推脱责任,公义不会缺席,但是有一种社会良知的看到社会和家庭对人性塑造的严酷现实。

  英语里把很多东西都叫作story,一本小说,一篇报道,一个童话,抽离掉所有作者的目的、期待的受众和影响、传播的形式与路径,那都是一些人在做一些事的,故事。

  《冷血》是一个好故事,多条线索重重推进,被杀害的家庭、小镇的居民、警方、犯人,都在各自的日常和不日常之中被这一起案件串联。不过当你知道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件,这是一位知名的作家,这是一本得到无数奖项的作品的时候,更多杂念被带进了读故事的人脑中。

  真实事件中的人物和阅读中的人物的时间线是不一样的。在阅读一本书的时候,她们的命运随着我的视线发生,若纸张没有翻阅,那ta就依然存活。而真实故事中的人物,在我打开书之前,就已经有了终局。

  作者对每一个人的兴趣投射多少。克拉特一家的善心与成功是为了与被谋杀的悲惨命运形成对比,小镇的居民只有在与谋杀相关的风传与调查中才会现身,警方是职业所向,而两个犯人的事无巨细都好像试图在询问,他们为何如此。这是作者为了讲好一个故事的技巧,还是仅仅是他的兴趣?一个人的悲悯和把事件当作素材的冲动有没有抵牾?

  前两天听一档关于深度报道的播客,某一种非官方的定义中,大概是说深度报道的题材需要与社会的组织规程或是现状强相关。卡波特大概没有想那么多,他对佩里感兴趣,更多是一种心理层面的连接,于是由他出发,将无数角色纳入到这场对话之中。我不知道最终他有没找到自己的归宿,或是看到自己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另一个故事或许可以是,他看到了自己有可能堕入的无尽深渊,在后怕中小心退回作家身份,将那个影子版的故事编辑成书,最终站在了阳光之下。